六月,正是美国西部最好的季节,炎夏尚未开始,每天都是晴朗干爽天。我们一行以旧金山为起始点,11天穿越9个州,行程4000多英里,行走12个国家公园,几乎将美国中西部国家公园精华“一网打尽”。
Day One 出旧金山,上80号公路,一路向西。80号公路是美国东西大动脉,东端直到纽约。
途径加州首府萨卡拉门托Sacramento,恰逢同性恋大游行。6月为美国“同性恋骄傲月”,加州是美国最早一批裁定同性婚姻合法的州。美国家庭带着孩子带着狗,从城里不同地点,赶到集会地点,表达他们的态度。
高速公路绵延在内华达Nevada的群山中。经Reno,到Elko 吃晚餐,宿内华达与犹他州交界地Welles的 Motel 6。第一天就跑了1000多公里。 Welles海拔不到5000英尺(2000米左右),但已有轻微高反,管状化妆品一开盖就喷冒。Motel 前停着一列列过夜的大卡车,远处雪山绵延。
Day Two Motel不提供早餐。吃了前日在超市买的面包、草莓、酸奶, 7:00出发,正式进入犹他州Utah。 两车道的高速公路行驶在Mohabbi沙漠中。广褒的荒地上长满一簇簇的低矮绿植,远处山上也有薄薄的植物覆盖。海拔已达7000英尺,但空气含氧量似乎没感觉变化。 进入犹他以后,公路两边都是白花花的盐碱地,一望无边,远处群山起伏。公路上奔驰的货车映衬着雪白的盐田,黛灰色山峦,天边低沉的云团。我喜欢看美国高速公路上飞驰的大货车,五颜六色、形状各异,最重要的是每辆车都干净悦目。
犹他州盐湖城市是摩门教Mormonism总部。盐湖城是个静谧安详的小城,摩门教徒生活保守,待人真诚朴素,女人穿裙均过膝。
找到盐湖城的熊猫自助餐厅Panda Buffet,几天以来第一次痛快大吃一顿!每人13美元,大虾扇贝三文鱼,原料新鲜,丰富美味! 下午沿15号公路继续向北,进入爱达荷州Idaho。爱荷华大平原开阔辽远,绵延伸展至远山。路边田野绿茸茸如地毯,喷灌装置旋转着浇水,种植的不是庄稼而是草。这里的草据说出口欧洲。
宿Idaho Falls镇的 Super 8 酒店。晚上9点多了太阳仍不愿落下,晚风吹来,配合着中部小镇悠缓的节奏,倍觉舒爽。 Day Three 早7点出发去黄石国家公园Yellowstone National Park。从Idaho Falls上20号公路往东,还有110英里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天上铅云厚重,暗暗祈祷天气好转起来。我们今天的计划是从位于蒙大拿州Montana的黄石西门入,从怀俄明州Wyoming的南门出。
黄石国家公园被美国人自豪地称为“地球上最独一无二的神奇乐园”。黄石公园面积是台湾的四分之一, 若要尽兴游玩,非得花上一周的时间。我们这里只有两天。
森林、瀑布、峡谷、湖泊、地热喷泉,黄石景色美不胜收,非身临其境难以言表。
游玩加赶路,晚上10:00才到目的地,宿Jackson小镇的Virginian Lodge。从一家还没有打烊的中餐馆买了外卖饭菜带回酒店吃。寒冷!无暖气、无热水! 今天跑了15个小时! Day Four 早上喝了酒店免费供应的热巧克力,顿觉浑身能量回升。Jackson小镇颇有名气,冬季是滑雪圣地,夏天是黄石游的南面门户。
上午的目标是大提顿国家公园Grand Teton National Park。天公作美,阳光明媚,天上白云朵朵,高大的雪峰近在眼前,云里雾中时隐时现,震撼、兴奋、狂拍!
再入黄石南门。光洁如镜面的湖水倒映着雪山和高山松,倒伏的树枝漂浮在湖水中,颇有魔幻意境。被山火烧过的松林黑秃秃的光杆耸立在雪坡上,没有人试图挽救这些树,因为这本身就是自然选择的一部分。
穿黄石而过,出东门后继续赶路。穿越Bighorn National Forest, 在怀俄明广褒的山野中细细体味李安镜头里绵长隽永的爱,倍感神圣庄严之美。
过小镇Cody,赫然看到标语Cody, the Capital of the World! 继续沿着20号公路往南往东,怀俄明平坦原野一望无际,一条大路通向天边。过Grey Bull,休息站卫生间设施干净讲究得不象这个小地方。 今天目的地是Sheridan, Wyoming,宿Holiday Inn。 Day Five 依旧7点出发,一路向东南,目标是250 英里外的南达科塔州South Dakota的Mount Rushmore。拉什莫尔山国家纪念公园(Mount Rushmore National Memorial),俗称总统山,山岩上雕有四座高达60英尺的美国前总统头像,乔治•华盛顿、托马斯•杰斐逊、西奥多•罗斯福和亚伯拉罕•林肯,这四位总统被认为代表美国建国240年来的历史。Mount Rushmore近乎美国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景观较为单调,感觉为了这个“景点”。奔袭数百英里不值得。
下午转向西南,行驶300英里,目的地是怀俄明州首府夏延Cheyenne。晚8:00在彩霞满天中到达夏延。
Day Six 又是7:00出发,走25号公路south,奔赴犹他州的Moab, 在科罗拉多州的丹佛Colorado Denver上70号公路west,全程约450英里, 需要6小时。 还不到丹佛,我们的车子Mercedes Sprinter 2500突然报警缺机油,加了备用机油后,仍亮红灯。崎岖险峻的山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提心吊胆开着,终于挨到一小镇Glenwood Springs,但此地两个修理场都无法给这个车换油,硬着头皮往前开。在Grand Junction终于修好车,已经是下午四点,再度出发。但不知何故车子一直发出滴滴警报声,一路滴滴声不绝于耳。原计划下午2:00到Moab,结果6:30才赶到拱门国家公园Arches National Park。
开始往山上爬,烈日依然灼热,岩石反射着热量,像个巨大的烤盘。车子坏了带来的正面效应就是不用在正午爬山。爬了约40分钟终于看到巨大的拱门!坐在石坡上看着金色夕阳映照拱门,空谷暮霭沉沉,山风习习。
下山时夕阳彩霞漫天,映衬着各种奇异巨岩。暮色中听着印第安音乐,羌笛、白马,悠远深长,空灵中带着一丝丝凄凉。
10:30宿Super 8。 Day Seven 早4:45出发去峡谷地国家公园Canyon Lands National Park看日出,四周漆黑一片。 爬上山,发现数十台相机聚在一个大拱门前,等待日出的那刻,鸦雀无声。太阳从左面山头升起,把拱门内沿映射得一片血红,峡谷中峰峦险恶、怪石嶙峋。快门声顿时响起一片。
千万年的河流冲刷和风霜雨雪侵蚀形成了各种大拱小拱。干旱的沙地上长满仙人掌。
午后去犹他州Utah 和亚利桑那州Arizona交界处的纪念碑山谷Monument Valley,太阳更加灼热,亮晃晃的让人睁不开眼睛。这里是印第安保护区,是著名印第安部落纳瓦霍人Navajo的家园。电影《风语者》记载了二战中纳瓦霍人的真实故事,因为他们的语言没有外族人能够听懂,所以美军将他们训练成了专门的译电员,人称“风语者”。
乘坐由印第安人驾驶的越野吉普车,行驶在崎岖不平的红土戈壁山谷里,颠簸摇摆,飞土扬尘。深红色的台地拔地而起,超现实主义的沙岩塔引发人的各种奇想:“左右手”、“三姊妹”、“大象”’,“川”字……散落在空阔的戈壁原野上,是美国狂野西部最具标志性的地标。
峡谷中太阳毒辣,奇热干燥。印第安人在阳伞下售卖冰镇可乐, 仍然是一美元一听。
离开印第安人保护区, 奔向亚利桑那州的Page,这是此行的第八个州了。其中犹他州和怀俄明州都是两进两出。 宿Quality Inn, Page, Arizona. Day Eight 有意思的是,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乱了,一会显示犹他时间(夏令时、快一小时)、一会显示亚利桑那时间, 可能由于Page 地处两州交界处。结果我们早上起早了一小时,从而有机会看到晨曦中的鲍威尔湖Powell Lake 。 鲍威尔湖是蜿蜒在美国亚利桑那州和犹他州之间的天然水库,红色砂岩映在镜面般的水中。
中午11:30按事先约好的时间参观向往已久的羚羊彩穴Antelope Canyon。又一次乘坐印第安人的敞篷皮卡,又是颠簸摇摆、飞土扬尘!羚羊彩穴实际上是红色砂岩上一道深深的裂缝,千万年中,在风、沙、洪水作用下形成的奇异景观,如梦如幻。由印第安导游带领进入洞中,激动兴奋中,来不及仔细观看,只是透过镜头前后左右不停地瞄准,一个小时的tour实在是意犹未尽。
下午去马蹄湾Horseshoe Band of Colorado River。俯卧在万丈悬崖顶上,探出相机拍摄科罗拉多河在此地一个完美的270度大转弯。所有游客都非常小心地在悬崖边挪动着脚步,甚至没有人大声说话。
美国崇尚自然,一切维持自然原样。在如此险峻的地点,居然没有任何保护性栏杆木桩,甚至看不见一个字的警示。如果国内此类景点,想必早已里外三层,层层护栏阻止游人靠近悬崖,三里地外就开始大幅标语反复提醒。拱门国家公园也如此,山路分叉众多,稍微不注意可能走错方向。但沿路看不到一个路标,只有地上叠起的石头堆给攀登者指示着方向。两个极端,哪个更好呢?
又一次进入犹他境内,今晚目的地是著名的牛仔镇 Kanab。住在Perry Lodge Hotel。黄金时期此地曾拍过很多电影,许多房间接待过著名演员。
在小镇闲逛,夕阳下的西部小镇格外安详清净,街上只能看到寥寥几个游人。小小的店铺酒吧餐馆各具牛仔特色!
Day Nine 早7:00离开酒店,再次进入亚利桑那州,前往大峡谷国家公园的北缘 North Rim of Grand Canyon National Park。高海拔森林漫步,凉爽清新,偶遇一头小鹿,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们。
午后前往犹他州的锡安国家公园Zion National Park。Zion是印第安语“灵修”的意思。 阳光火热,层层叠叠的砂岩山一片火红金黄,连这里的道路都是通红的。
宿Bryce Canyon City, Utah, Best Western,晚餐到附近的Ruby Inn 吃龙虾牛排配犹他州自产红酒。
Day Ten 正式行程的最后一天。早七点出发进入布莱斯峡谷国家公园(Bryce Canyon National Park),晨光中正好观赏拍摄山谷中浪漫奇异的色调,火红、亮橙与纯白构筑了天然石俑的殿堂。步换景移,天工绝妙!
10:00离开BryceCanyon,走15号南高速赴赌城拉斯维加斯Las Vegas,也是此行最后一个景点。 过犹他、穿亚利桑那,进入内华达。公路两边荒砾的戈壁滩上零星长着生命力顽强的耶和华树Joshua Tree。
拉斯维加斯如想像中一般喧哗热闹、灯红酒绿,靓男美女,纸醉金迷。住此地第一家赌场Flemingo,房间里无免费WI-FI,无冰箱、咖啡壶,电视只有寥寥可数4-5个频道,就是让人在房间呆不下去,下楼去赌。
Day Eleven 开车十小时,夕阳西下时回到旧金山。十几天前带着期盼离开,现在带着满满的记忆和感受归来。
(本文图片由熊昱彤于2014年6月拍摄于美国) 回顾往期可点击: 电影之外的香港 新西兰:长白云下的“奇异”乡 甘肃空城,重返神秘的404 那里春风沉醉,在贝加尔湖畔 王国锋:拍摄朝鲜的人 印度面孔 徽州好个春 ⊙文章版权归《三联生活周刊》所有,欢迎转发到朋友圈,转载请联系后台。 点击以下封面图 一键下单「我们如何踏准财富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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