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宇辉小作文事件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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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231206董宇辉宣读的小作文被小编怼，到1218董和俞敏洪一起回归直播间，1219以同时在线400万人的成绩和粉丝谈心和卖货，本次风波算是尘埃落定。以往从不吃瓜的我，竟然对此事件的前因后果着迷般的感兴趣，一方面可能对新东方一直爱着和关心着；另外，它暴露出来的赤裸裸的人性博弈，让我第一次有机会这么近距离观察和查到这么详尽的信息。这些内容集中地冲击着我还摇摆的内心，感觉到这是一次以人为镜可以思考和收获很多的不可多得的事件素材。

于是，我打算学着调查记者的样，以博弈论为基准，捋一下整个纷繁复杂的逻辑链条，搞清楚每件事发生的前因后果；以及这其中对当下的我还有巨大冲击的地方，和你们分享分享。

事件核心时间线

刨去细枝末节，整个事件直接呈现的冰山一角的重点结果如下，我按照小说的结构整理如下：

开端：

20231206，董宇辉昨日宣读的小作文被小编说不是他写的，董尴尬回应“胡回复”，小编则硬抗接连炮轰；

图1 小编的“胡回复”

发展：

1212东方CEO小孙直播回应小作文事件，解释停播；明内容是团队的共同创作，都有价值，是合作关系，并摔手机、谈及薪酬，引起网友更加不满；

1214俞敏洪发视频指责小编缺乏职业精神、公司有管理漏洞，给董宇辉道歉；孙东旭道歉；

高潮：

1216 免去孙东旭东方甄选执行董事、CEO职务；东方甄选停播；董宇辉和俞敏洪在私人账号对谈回应；

结局：

1218 董宇辉和俞敏洪共同在东方甄选复播，前者成东方甄选高级合伙人、并担任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董事长文化助理，兼任新东方文旅集团副总裁；同时在线人数接近400W。

事件背后的博弈分析

说实话，由于缺乏对直播电商、艺人经纪行业的深入了解，一开始我并没能对此事件的性质、逻辑原因有个清晰的判断。也是感谢抖音各路大佬的分析，补足了这些知识后，我从纯博弈论的角度，梳理一下事件表面背后的逻辑原因。

我们先倒着来看。最终的结局是董宇辉升职加薪，获得了该获得的地位，也有了独立直播的机会，东方甄选则正常运营下去，而孙东旭则因此被免职。原因是什么呢？

一定不是俞敏洪对董宇辉爱才心切、也不是孙东旭突然良心发现。只可能是代表公司利益的股东认为，当下保住董宇辉这个摇钱树，比孙东旭这样的管理者重要得多，而俞敏洪代表的应该就是为股东利益负责的董事会和极少的个人意志。当然长期如何去董化构建新的合作，是另一件事了。

股东的利益就是股价，股价就是钱，这个道理没什么说的，基本接近理性人假设。

那为什么董宇辉被认为，也一定是个摇钱树呢？

因为无论是呈现还是数据都能看出来，董宇辉有众多能买东西的粉丝，出于对他的喜爱而购买和产生利益。

那董宇辉成功的原因是什么？

成功的原因自然包括俞敏洪和新东方平台的加持、董宇辉个人的禀赋、东方甄选的配合以及一点点开始时蝴蝶效应需要的运气。

而因为喜欢人产生的买货、门票、周边等等，这是典型的粉丝和艺人经济的模式。由此，他获得了知识变现的经济收益。

也就是说，如果以上链条都正确，董应该在新东方内部的正常博弈中，早就该获得相应的地位，以及适应这样的艺人经纪公司模式的全套打法。同时，长期来看，去董化也是作为公司稳定长期发展的需求，也会从股东的理性人假设出发逐渐传导到最终的决策上来。

有了这个结果的倒推，现在再回头看这次事件的原因就很明了了。那就是东方甄选在足够长的时间内，以东方小孙为首管理层并没有因为局势的变化而作出相应的管理方式和利益分配的适应和改变（当下独立的艺人经纪运营和去董化同步进行），使得董的利益受损，合作团队也没有摆正位置和分到足够的收益，小编在一个老公司的架构上被允许不知天高地厚地公开回怼，酿成公共事件。

因为这个根本原因，才迟早要爆发内部矛盾。也许是董自己撂挑子、也许是合作团队中的小编、采买、售后等任何一个合作环节的暴怒，进而从任何一件小事开启一次公关危机，只不过这次刚好是小作文的小编而已。而且，可能是没有意识到、或者是有侥幸心理打压董以保住自己的位置，东方小孙息事宁人的处理也一定是不痛不痒，是达不到股东的要求的。于是相当于你挡了股东的财路，那可不会给你二次机会的。因为哪怕你改邪归正，也难以平息本次众怒带来的长期经济损失，必须接你人头一用。

而发生公关危机以前，董事会应该关心不到这些细节，就像只是负有管理责任的董事长俞敏洪，应该并没有插手这些细节。直到股东发现公关危机会影响上述的公司挣钱的逻辑，因此董事会会代表股东作出符合股东利益的决策。你可不能怪股东没有提前提醒你，不然要你这职业经理人，给你开这么高工资干嘛的呢？

那孙为何会使得局面进入如此境地呢？

我想大概率不是他能力不足，哪怕没有这相关经验，以这些人的才华也可以在短时间内认清局势，把控全局。只是从他个人而言，他确实拿了董事会的高工资干活，应该得有职业素养；同时自己也拿了股票，能分享公司收益。但是他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地位和收益随着董的势力越来越大而不可掌控，进而失去自己的长期利益。在这一点上，职业经理人和股东之间是有利益冲突的，如果公司的发展得以我垮掉为条件，那我这个掌舵者一定会做出不利于公司发展的事来。除非CEO是也是超大股东，又没有那么大的掌控欲，那拿钱不香么。

能有地位分到够多比例，公司发展也不错而有收益，这二者乘积才是孙的目标，甚至前者才是前提条件，与眼里只有代表公司发展的股价的股东是有不同的。当然，什么借着事件炒作，高抛低吸的资本玩法也许可能，但这超出我知识范围了，暂且不谈。

显然孙的魄力和地位还不如俞，这是早就决定的。因此董无论自己想不想，都是个巨大的威胁，因此去董化是和股东一致的，打压则是和股东不一致的。

所以从股东选举董事会而言也是个教训，选足够有魄力的人，给足够稳固的地位和信任，这样才会有长期和你们一致的利益目标，才会真的卖力干活。

所以，整个故事就是，整个博弈的局势随着董的爆火而发生了变化，东方甄选管理层因个人因素没有及时作出有利于股东利益的决策，进而导致矛盾一直存在，最终变成导火索而爆发。此时董事会才代表股东介入纠偏，一方面本事件必须平息（道歉、免职），另一方面接着的管理方式要按公司利益最大化方式推进（艺人经纪运作、去董化）。最后汇总一下整个博弈关系：

博弈的参与方有：

粉丝：掌握着钱的来源，用钱换喜爱IP的精神价值为主和货品等

股东：提供原始资本，目标是股价代表的公司短期和长期发展以赚钱最大化

经理人：有权利和义务调整公司内外的博弈结构满足股东利益需求工资；

（实际上：小孙既是经理人又是股东、俞敏洪也是，只是股票多少，职责大小、分工不同）

董：作为IP给粉丝提供精神价值，用以换取股票、地位和钱

支撑：完整完成商业行为链条的环节，包括艺人经纪（经纪，宣传，商务，粉丝）+电商运营（前端内容+后端商务+选品+客服），以成熟和稳定的服务帮公司完成ip和供应链的变现

这样看起来，其实纯粹的经理人往往都不是直接的博弈参与方了，他是直接的该公司的游戏规则的制定者和推行者。就像小到制定下棋、打球的规则，大到国家的法律法规，民族的道德，人类的文化，一个公司的经理人，应该算是中等规则的玩家了。不过，一般为了让其好好工作，高级经理人往往也是不小的股东，以绑定他更投入地工作。

尝试画了一下他们的关系图，我的知识量有限，仅我了解的信息作的加工，不完善或不对的地方还请专业人士指正。

图2 以董宇辉为代表的艺人经纪公司的博弈关系图

好了，事件本身的逻辑剖析就说这么多，这次事件之所以让我如此着迷，还因为这些结构背后的事实，我还没有做好完全接纳的心理准备。也许你见识比我广，别笑话我。

个人IP为什么能值这么多钱？

整个事情的博弈逻辑我其实比以往花了比较长时间才捋清楚，确实是很复杂，但我有一点始终还缺乏躬行的实际认知，只是暂且承认：这个所谓的个人IP时代。

那个人IP为什么能值这么多钱？

即：以及因为喜欢一个人而产生如此高的购买价值的原因是什么呢？

我想不是每一个活在当下的人都能够很清晰地理解这个道理的，只是觉得司空见惯而已。但我依旧觉得，这是近些年随着移动互联网、短视频、直播电商的兴起，一个光怪陆离的现象：一个如此复杂的商业行为的链条上，最后的售货员，能在市场公平的博弈下，拿走9成的利润。

21世纪信息时代到来之前，信息的传递成本很高，没有普及的互联网，在闭塞的环境下，造神是相对容易的，封建迷信构建起的王朝便是如此。但是，在只要一部手机加一颗脑子就能拥有近乎无限的信息权和处理它们的时候，如果每个个体还能保持一定的独立思考力，那这种集中的近乎神的崇拜就很难再发生。

因为无论是政治、科学、经济和社会，每个人无外乎按照纳什均衡在世界上参与着合作博弈，获取收益。人（组织）和人（组织）之间只有博弈一种关系，某些人因为个人理想，使得一大批人受益，这些人自然爱戴有加，比如马丁路德金之于黑人，范仲淹之于他的百姓，儿童运动的领袖之于六一儿童节的孩子们。我们确实会周期性地铭记这些历史，但一般仅限于精神层面，和少量象征性的物质支持，为此再狂热，我觉得是不真实，也是不理性的。毕竟他不是帮你一个人，也不认识你，没有互动，这种距离很难产生切入生活重心的影响，不然你才是有超脱理想的新一代领袖了。

几年前听说有李佳琦，上亿的卖货，最近则是董宇辉，催生出所谓丈母娘粉丝。他们动辄在抖音上有千万到上亿的粉丝，一吆喝能几千上万单的秒无。

当然，他说的话很有感染力，能直击人心，给我力量，我愿意为这个情怀买单。我想我要是还没高中毕业，听了董的那些话大概率也会觉得醍醐灌顶，只可惜没有零花钱下单。而如果是成年人，还有这么大批的人，组成如此庞大的群体，在发生消费行为的整个链条上，是谁卖的来决定你要不要买，而不是这个产品本身的价格、质量，你的实际需求。这是我至今都没有想明白的事，哪怕是攀比的阔太太圈，要么也是稀有珍藏，或者买名贵包作为社交入场券。你买的论语是东方甄选直播间里董宇辉推荐的，和你能读好论语有什么关系呢？还是压根就没打算有什么关系？

好的个人IP可以作为品牌代言，送优质的商家一程，触达更多消费者，使得本就用心做产品、做服务的商家能够因为其用心经营而获得承认来变现。这正是品牌的价值，本质上是信用的载体。是先有信用，再有载体辅助宣传的，一旦发现代言明星推荐的产品和预期不符，要么是价格远超同类商品，要么是质量不如预期，马上明星和产品信用在这个消费者心里应该立马归零。随着舆论发散，这项骗人的生意自然就消失了。

可是买东西的粉丝根本不在乎产品是什么，甚至可以直接打赏、买周边、买门票，有各种方式来支持一个个体，就差直接打钱了。很久以前我震惊于一个2毛成本的魔术卡片能卖50元，美其名曰是秘密，最终不还是被魔术8000打到就卖2毛钱么？这才是为产品本身买单的消费逻辑，我才是产品的主人啊！

接着，商家看到了吸粉丝血的巨大利益，于是成立经济艺人公司来专业运营这样的IP，甚至没有IP也要生造，因为总有韭菜愿意为这明明是人造的情怀买单。就像代言明星理应不能超越产品品质，IP运营也不应该超过其个人能力水平太多。但是就生意而言，只要粉丝买单，这生意就成立，我说的理应也只站在我认为的合理链条，有利于产业长期发展的目标上罢了。毕竟我没有从艺人经纪里捞任何好处不是。

于是MCN、艺人经纪，成了专门批量制造明星的机器，原本罕见的个性禀赋加持的个人IP，成了浮躁的流水线生产，关键是因为他直接为粉丝最直接的情怀需求服务，因此被这样的消费者用脚投票，投出了这样的产业生态结果。看起来，这甚至比只知道比拼低价的拼多多都让人感到无可奈何。

个人IP巨大能量的后果是什么？

个人IP时代给每个普通人提供了无法想象的机会，但这可能并不是什么好风气，也不见得能持续。

每个个体可以自由选择这样的行为，大家可能也压根没想过这样的行为带来的对博弈局势影响的后果是什么。比如卖出一代烤肠，从生产到钱到账，中间有研发、生产、物流、仓储、广告、销售、支付等海量的环节。既然是市场经济，那就一定是按市场上每个环节的稀缺程度，能创造价值的程度来合作博弈分利益的。正因为头部IP主播几乎就能决定那些粉丝是否消费，所以其他环节变得都无关紧要，可以替代。导致的后果有二，一个是其他所有也为此作出贡献的人，无论是同质的还是链条上的人，都被极致地价值剥削，我参考的是一个相对区别不那么大的利益分配比例来说的；二是大家会趋之若鹜地想当网红，成为一种光鲜但我认为并没有人类长期价值和营养的追求。

做梦也不会想到，剥削除头部主播以外所有人的，是天真的粉丝；当然反过来，你没当上头部主播，出名，那你就活该被剥削，是你自己的决策失误或者运气不佳导致的后果。

我认为一个长期向好的现代社会，一定是个体意识觉醒和去魅化的社会，这样的社会才整体最有活力，于人类文明的进步是最优的。就比如古代的集权制度下，除了君王所有的人没有太多自由意志的机会，也就丧失了自己发展的可能和贡献人类智慧的哪怕一点点概率，但是这对能够制定博弈规则的君王来说是有利的，就像孙的地位一样，哪怕不发展，我也要优先考虑自己的位置。林肯这样让渡自己的利益去建立一个长期有利于整个美利坚的分立制度的人是极其罕见的，一定是他内心的灯塔作为了真正目标，从而使得整个美国长久受益。

个人的利益和全人类的活力之间是有根本的博弈矛盾的，我们没法期待站在时代潮头的那几个人当圣人，这显然只是在求雨。但是，我们可以文化、规则和制度上，让差距不要过大，让整体活力更强，社会总福利稍稍从纳什均衡，通过合作博弈规则的改进，变得帕累托有效一点。

而官家的事我暂且不多论。在充分博弈的市场经济里，在一个并没有绝对高准入门槛的行业里，在粉丝的拥趸下，资本的助推下，主播可以虹吸几乎所有的利润，使得链条上几乎所有的环节民不聊生。而且，要说那个主播成功的原因，我承认底子里需要十分优秀，但是到底是哪一日一朝成名天下知的，却几乎是个玄学问题。

董的那些谈吐，按我对新东方的了解，这样水平的老师可能有成千上万。这样几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不理性行为，其他的带货老师会怎么想，其他链条上环节上的人会怎么想？我对这样的结局和造成它的无脑行为觉得很是恶心，有种不是字母圈但偶然看了一部SM片的那种shock的大脑浑天黑地的无力感。这次小编的愤怒本质上就是这种剥削的反抗，虽然变成艺人经纪模式以后不会再发生，但那只是认同了这个新的游戏规则，妥协罢了。

似乎大家要做的，就是每天花2块钱，买一张彩票。剩下的你思考再透、再努力投入，也无法获得多一毛的收益，所有人都在等着500W的大奖砸中它。而且，一辈子也不长，不像德州可以打几万手来接近大数定律而收敛，人生竟然就靠运气来决定上限，而下限，竟然无法用踏实努力来实现。

长此以往，社会风气变得浮躁，所有人都变得不再幸福，人类文明如果有平行世界的话，应该也要被远远甩开去吧。

不过吧，难道真的全部都以实用价值为核心买单，文化价值就一文不值吗？我看也未必，或许，每个人都有他独特又深入的痛点，看起来不合理的购买行为背后也一定有他自己看重的逻辑。比如刚好给与了精神力量，在一个孩子还不成熟的时候偶像的作用确实很大等等。本质上人都是为了高级精神需求买单，反倒是我自己盯着吃饱穿暖这样的低级需求而偏颇了。比如，有时候回长沙，就想找找传说的四娭毑的臭豆腐在哪里买，也想尝尝，体会家乡的文化韵味。可能贵一倍的价格也愿意买，虽然和街边的混在一起我可能也吃不出来。但也仅限于一次性的吧，也不会当作受骗，就是在不熟悉，新鲜的事情，为自己的不熟悉或不成熟买单。就像旅游一样，当一回游客被宰与不被宰，应该都不回头了，北京的全聚德也再没有了往日名声，因为前后不同时空的消费者通过网络形成了合作博弈，和商家抗衡住了，他们通过发帖发评价来合作，商家只得又发好评返现来应对。

但我还是没能理解这怎么能成为几乎所有生意的中心，在明知个人IP是原始的个性能力加上后期公司包装构造的结果后，还能那么纯而傻傻的一次又一次去爱？难道从来都没有过理性思维么？

我是喜欢麦迪，可还是基于那时候给我了足够强大的精神力量，作为价值符号为我所用，并非我一定要买他的秋衣打球，拥有一套签名才罢休；我确实喜欢勒布朗，也冲动想过去洛杉矶趁他还没退役看一场球，但是这也不是必需品，甚至就在家楼下他代言的Tacco我也都没有因为印了他照片一定要去吃一回。因为这明明是商业行为啊，为什么精神需求需要用消费来表忠心呢？

正是粉丝的行为逻辑，资本看到了利益顺应了这点文化需求，造就了整个产业的如此业态。

对不起，我可能冒犯一些粉丝了，我只是说了些我的感受。

也许我还是低估了资本推波助澜的极致力量，它能让整个世界处于被裹挟的洪流之中，根本停不下来。

资本本该是人类提升生产力、进而提升幸福感的工具啊，怎么不可控地成了异化大部分人类的恶魔了？难道这不值得每个人，尤其是有心能改变规则的人，去好好想想么？我想，当热闹过后，留下空虚的因外界一个陌生人构筑的精神世界，总会重新空落落的。

因此，我也有个判断，就是这种狂热的粉丝经济，应该不会一直是一个很大和那么好赚钱的生意。人类总是缺乏思考而聚集，进而产生非布朗运动而是羊群运动的行为，蜂拥在一起形成盛况。就像经济周期一样，看到顶峰，就准备要回落了。我觉得人类应该有回归理性的那一天，虽然霸占热搜的还是这个个人IP，因为他们靠被谈论吃饭，但是，那只是休闲调味剂，人们的重心还是在自己的生活和有期待和回报的个人工作和追求中。

赤裸裸的博弈世界

最后，我想说另外一个感到无力的感受。我在很长时间沉浸式的求学生涯里，都缺乏足够的社会属性，这倒是让我能一心只读圣贤书。毕业以来的10年里，我碰了无数的壁，感受着这个世界的残酷，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内心，去尽可能接纳，却还是落后太多，一度消极厌世。直到1年多前因为打德州的关系偶获博弈论真谛，才从我那包袱很重的思维里撕开口子，终于理解了这个世界，并一直还在接纳这个世界的真相之中。

有了博弈理论的支持，我至少不会慌乱，但还是因为见识短浅而屡屡震惊，处处受挫，不知何时是个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博弈才是存活于世获得有利地位最重要的武器，只是静态的数学、物理、计算机，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不可替代，不需要博弈也能自己变现。相反，知道怎么处理和所有人和组织的博弈关系，至少是一个不负的dominating解。当然，如果我一开始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恐怕也拿不到现在的局势，控学了博弈也不能奈何，我所走路的顺序应该就是我所处条件下的最优路径，也是唯一路径了。

明白世界的真相后，依然热爱它并不容易，至少你要承受巨大的付出和回报的差距，做同样和不同样事情几百几千倍的差距的现实，还有你所走的路径可能压根就不通往你曾经幻想的奇迹之门，而且还想得那么清楚。东方甄选董和俞的复播同时在线超400W人，隔壁学而思橙橙10000在线观看就感动得痛哭流涕；而无论东方甄选风波究竟如何，原来在直播间端茶倒水的人依旧也还在端茶倒水，董和董事会依旧拿走了绝大部分利润，世界的悲欢真的并不相通。古时候因为生产力水平低，大部分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新时代的成王败寇的区分，因为世界更高效率的收敛和发达，而变得无论是相对还是绝对差距，都足以让人心理失衡。

我以前对金融人觉得用资本可以买来一切服务，渠道、物流、App，甚至是最前沿的科学研究成果，那个我一度以为是神圣不可衡量的东西。甚至除了钱，长期、稳定，轻松的钱，没有什么能比这有对平凡肉身有更强的吸引力了，卡塔尔可以造沙漠足球城，互联网可以买来一群行业专家甚至创造新的领域，一个产业有了钱才会有所有的配套。资本也可以按照人最原始的动力，去驱动事情一定按照它的意志流动，无尽欲望的呻吟和哗啦啦的金钱的交响才是这个世界最司空见惯的声音，一切都可以是交易，一切也只能是交易。

而现在的处境，可能也没有比父辈好多少，真正明白了打工和资本关系的真相以后，明白博弈、交易才是社会本质之后，才是那种深深的绝望。感觉自己已经落后太多，就好像当年我的数学能甩别人100分那种距离。不过好在，长期看，明白，是摆脱痛苦的重要里程碑。

社会早已根据局势分好了工，除了少数几张彩票，能凭借过硬的知识和能力做服务于明星IP产品的服务者已经是中产的天花板。当我们从来没有那么好的机会自己成为自己少年时代IP的延续的时候，才感受到，内心那种不舒适，不甘心，究竟从何而来。谁也不是天生就接受社会分工的异化的，这只不过是整个社会运转效率更高的妥协，毕竟谁不想自己掌控整个链条，而要看别人脸色呢？

我唯一能接着使的就剩脑子，不知道还能不能接着见证奇迹。

我们是谁：

MatheMagician，中文“数学魔术师”，原指用数学设计魔术的魔术师和数学家。既取其用数学来变魔术的本义，也取像魔术一样玩数学的意思。文章内容涵盖互联网，计算机，统计，算法，NLP等前沿的数学及应用领域；也包括魔术思想，流程鉴赏等魔术内容；以及结合二者的数学魔术分享，还有一些思辨性的谈天说地的随笔。希望你能和我一起，既能感性思考又保持理性思维，享受人生乐趣。欢迎扫码关注和在文末或公众号留言与我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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