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央视春晚,引发讨论最多的节目,大多都来自“语言类节目”这个类别。从1980年代以来,由中国中央电视台在每个年度制作和播出各次春节联欢晚会中,给人们留下的印象和记忆最为持久的,似乎也是以“语言类节目”为主。
“语言类节目”这个说法,大家都知道是指“相声、小品”,但如果想英语来表达和解释,就不那么容易了。
“节目”这个说法比较简单,在英语中大多描述为 Act,指“唱歌、舞蹈、短篇喜剧”等独立成章的单个节目,只要注意不要和 Program 这种“节目”混为一谈就可以了。相比之下,“语言类”的含义,在用英语表达时,就需要费一些周折了。
春晚这样的晚会节目,英语中通常描述为 Variety show,相当于中文所说的“综艺节目”,含义是指,这种“Show 表演”中,包含属于各种不同类别的多个“Acts 节目”。
春节联欢晚会长达四五个小时,其中包含的 Acts 数量通常将近40个,包括歌曲、舞蹈、小品、相声、戏曲、杂技、魔术等各种类别,充分体现了Variety所表示的“丰富多样”,是名副其实的 Variety show。
在春晚的几十个 Acts 中,从数量来说,歌舞类是绝对的主导,近些年都会超过半数,大概相当于节目总个数的百分之 60;如果整场晚会有40个节目,歌曲和舞蹈会有二十二、三个之多。
其余的十五、六个节目中,“语言类节目”会占据一半;另一半则是一个Mixed bag,包含很多不同的类型类别,有象征传统文化的戏曲,展示惊险奇观的魔术、杂技,以及近些年出现的各种创意表演、特别节目,似乎主要是用来传达各种“Message 中心思想”。
“语言类节目”虽然在数量上只有七八个,但其中的各个“Act 节目”,在篇幅时长上要比歌舞类的各个 Act 更长,大多相当于一个半或两个歌曲舞蹈的时间长度。
在春晚的各种节目中,“语言类节目”引发的讨论和关注最多,给观众留下的印象最为深刻,所产生的影响力也更强、更持久,很多台词甚至进入了人们的日常语言。
“语言类节目”是小品和相声这两种节目形式的代称,小品和相声都是属于喜剧节目;如果采用“意译”手法,以表达原文含义为目的,“语言类节目”相当于英语中所说的 Comedy Act。
在今天,英语文化中说到 Comedy Act 时,大多是指 Standup Comedy,有时在中文中被描述为“单口相声”。但春节晚会的“语言类节目”,很少由一个人表演,而是大多采取小品和相声这两种多人表演的形式。
相声是一种传统的 Comedy Act,大多是由两个人来表演,除了人数的限制,题材也容易受到局限,有时会变成一个接一个的笑话,缺少明显的情节线索。
相比之下,小品是现代的短篇喜剧,英语中通常描述为 Comedy sketch 或 Sketch comedy,表演人数更多,情节更曲折、更有戏剧性。
在提到这两种喜剧形式时,很多人习惯把“小品”排在“相声”后面,称为“相声、小品”,但从受欢迎的程度以及在春晚节目单中的比重来说,“小品”是远远高于“相声”的,在春晚的七八个“语言类节目”中,“小品”通常会占五六个。
“语言类节目”之所以受到欢迎和关注,自然是因为喜剧内容能给观众带来笑声。
但另一方面,Comedy Act 能够形成持久的影响力、甚至进入人们的日常语言,也是因为:喜剧是语言的艺术,表达的空间更大,除了模糊的欢乐情绪,还能提出和讨论一些比较清晰的话题和看法。
中文所说的“语言”,是一个非常宽泛的概念,通常会对应为英语中的 Language;但“语言类节目”中的“语言”,在含义上更接近英语中的 Speech,主要指“口头语言、口语”。
虽然很少有人注意到,Speech 这个名词,实际上是和 Speak 这个动词存在亲缘关系的,两者都是源于一千多年前的 Old English。“古代英语”主要通过改变词语中间的“Vowel元音”、而不是改变词尾后缀来指示词性,除了Speech和Speak,Strong和Strength这两个常用词语也是明显的例子。
春晚的“语言类节目”这个说法,主要是用来和“歌舞类节目”进行对照区分。歌曲和舞蹈节目中,当然也都包含语言;在舞蹈节目中,背景音乐中有时会包含提前录制好的台词;而歌曲的歌词都是用“语言”写成的。
但是,和小品相声中的“Speech 语言”不同,歌词这种“语言”,更大程度上通过人的声音来表现,在英语中称为Voice;和 Speech 相比,Voice更擅长表达情感情绪,而不是清晰明确的意图看法。
春晚是在欢度春节时播出,目的主要是营造欢乐祥和的气氛,因此自然会以歌舞类这种Voice节目为主。在其它国家或地区的各种庆典演出中,歌曲舞蹈类的 Voice 节目,也要远远多于 Speech 类型的节目。
除了欣赏综艺节目,Speech 和Voice这两种“语言”的区分,对于学习和使用英语,也有重要的指导意义,有助于明确目标、避免误区。
在学习英语时,很多人都格外重视“口语”,强调“发音的正确、正宗”以及“流利性”。这种所谓的“口语”,在本质上就是更接近Voice、而不是Speech。
严格来说,Voice更多是一种生理上的属性,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人的嗓音、声带、口齿。优秀出色的Voice,一方面需要良好的先天条件,另一方面需要后天的训练和锻炼;但就Voice能力的获得来说,运用头脑智识的学习和努力,并没有太大的发挥空间。
过于关注 Voice,还可能会导致忽视用来表达想法和内容的 Speech ;例如,在听到英语的诗歌或文章朗读时,经常会有人称赞“真好听”,这样的评价似乎就是过于专注 Voice 的表现力、而忽视了Speech的内容。
喜欢欣赏外在的Voice并没有错,自己拥有出众的Voice也是件好事,但是,对于大多数英语学习者来说,语言的Voice层面,恐怕只能作为细枝末节,而使用语言的Speech层面来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情感,才是学习英语的更重要的目标。
其实,从更本质的层面来说,学习英语的根本要义和首要重点,应该是语言的“Script 书面文字”层面。通过 Written word来使用英语的能力,不但更值得学习,也对自己更有实际的用处,更能够从中认识到英语的原理、从而有效持久地掌握这门语言。
良好的 Speech口语能力,实际上也是以书面语言为基础的。即使是春晚等综艺晚会的各个的 Act 节目,不论是Speech类别还是Voice类别,也都是提前确定好台词、以Script书面文字为根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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